12、喜好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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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姻打完招呼后等了一会，发现[他]并没有反应。虽然[他]的眼神已然清亮，但[他]就像是真的还在适应身体似的，只会看着云姻，缓慢的眨着眼睛。完全由代码组成的身体，也是需要适应的吗？明明并没有真实的躯壳。“你好。”

“唯一。”

云姻耐心的等了一会儿，见[他]还是没有反应，又重复了一次相同的对话。[他]在接收到云姻的问好后短暂的卡顿了一下，系统也非常配合的为[他]加了个卡顿的音效。“喀、喀。”

“唯一？”

卡顿声没有再次响起。[他]看着云姻，由她亲手描画的眉眼间绽开了笑意，呆板如画中人的脸在一瞬间就生动了起来，不是仅仅睁开了眼睛的虚假醒来，这一下，[他]终于彻底活了过来。“你好。”

“烟云。”

呼，吓死了，还以为游戏出bug了。不过，由玩家创造的游戏角色，默认的对玩家的称呼也是游戏里的名字吗？按照论坛里的说法，《百年》的日常玩法是由游戏本体结合随身小程序并行的。甚至出于游戏玩法的特殊性，小程序的占比还会更多一些，所以云姻一直以为自己创造出来的角色对自己的默认称呼会是真名。毕竟是要在小程序里挂机的，应该是有跟日常生活的互动的，万一走在路上时碰到游戏角色突然开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，她可能会想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人间。而且，之前听到的岁岁她们的闹铃声都是喊的真名，所以会有喊的是真名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。“烟云？”

这回换到[唯一]疑惑的看着习惯性发呆的云姻了。“啊，抱歉抱歉。我很容易就会走神，抱歉啊唯一。”

云姻惊醒了过来，对着[唯一]歉意的笑了笑。[唯一]得到回应，止住了想要蹲下去靠近去看云姻状态的动作。人类之间的交往需要恰到好处的距离。不要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随意靠近别人。在被创造出来后就被刻入“记忆”的准则正在[唯一]的程序里自动循环，播放准则的机械声对比云姻听到过的系统提示显得更为冰冷。当然，云姻听不到。[他]刚才微小的动作改变她看不到，[他]此时耳边循环的冰冷提示声她也听不到。所幸此时没有人去在意这件事。听不到的人在意不了，听得到的那位并不具备对此产生反应的机制。“刚才的都不算数。”

云姻深呼吸了一下，“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。”

明明一个坐着，一个站着，两者之间的高度差并不算小，但云姻的声音却好像刚才的提示声一样在[唯一]的耳边环绕式播放着。“你好，唯一，我是……”说是这样说，自我介绍时却卡了壳。是该介绍游戏名，还是真名呢？如果说的是真名，会不会让[唯一]的程序出现错误呢？还是说，[唯一]的程序运算算是比较高级的，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错误？“你好，烟云，我是唯一。”

[唯一]发动了跟徐玉她们同厂出品的读心术，察觉到了云姻的纠结，并按照程序里给出的最佳答案开了口。啊，依然是游戏里的名字呢。非常感谢游戏制作组的善解人意，虽然因此又一次感知到了游戏和现实之间是有壁的。尽管云姻心里的吐槽在满天飞，但行动上并不含糊。她扶着沙发，试图站起来。[唯一]适时的后退了两步，为她让出了足够大的空间。云姻站了起来，跺了下脚，抬起头冲着[唯一]充满感谢的笑了笑。“你好，唯一，我是烟云。”

云姻站直了身子，换了一种看起来更加舒服的笑容。一时间竟相顾无言，仔细品还能品到微妙的尴尬。当然，[唯一]是没有这种情绪的，在场的会感到尴尬的只有云姻。最终还是游戏系统检测到了这种不利情况，并给出了对策。[唯一]的身后出现了沙发，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被拉大了一点，多出了一张小桌子，桌子上摆着两瓶饮料和一些零食。云姻看了一下，发现大部分都是比较受大众欢迎的零食口味。唯一的例外是一包标注为[超级辣]的豆腐干，估计是游戏系统通过绑定的居民身份证上的出生地检索出来的牌子。“坐？”

云姻试探着开了口。[唯一]目前似乎还是一步一指令的跟着动作，听完云姻的话才坐了下来。云姻也坐回了沙发上，都坐下来之后，他们的身高差立刻缩小了很多，云姻不用再抬起头去看他了。“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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