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安静的夜不安静的心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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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，尹晶晶一上车就开始睡，看着她熟睡的脸庞。区巍覃心疼的将她的头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，这次出游收获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。不仅知道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，分享了属于她的秘密，而且在这两天的相处中还制造了许多属于他们的回忆。他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够跟尹晶晶这样开开心心的，然后制造很多很多属于他们的幸福的记忆，等将来老了可以坐在摇椅上跟她慢慢的聊、慢慢地回忆。说不定还能讲给孙子或者孙女们听呢，他们一定会羡慕他们的爷爷奶奶这么幸福。想到这里区巍覃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，不知睡梦中的尹晶晶看到了什么她也笑了。

褚亮最近一直都很烦躁，尤其是上次陈家慈善拍卖会后，言小蝶就仿佛又消失了一般。褚亮派去的人回报，说言小蝶不见了，褚亮得知消息后大惊。他跑去言小蝶的住处寻找她，果真如回报一样，她不见了。她周围住的人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，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住在这里，又或是什么时候搬走了。她来的时候无声无息，走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，这点儿是最让褚亮受不了的。褚亮有想过去寻找她，但最后还是放弃了。因为直觉告诉他，如果她如果不想出现，他就一定找不到，就像很多年前一样。

褚亮心情烦闷想找个人来陪，自然被找上的那个人就是区巍覃。他刚和尹晶晶出游归来，心情好得不得了。原本他打算去接尹晶晶下课，结果褚亮一个电话打来，还说今晚非得陪他不可，区巍覃没办法只好取消自己的计划。褚亮和区巍覃还是约在酒吧见面，不同以往这次他们约在了沁兰吧。褚亮是这家店的幕后老板，自然有自己的专属区域，位置就在这家店的二楼片角落一点儿的位置。虽然在角落可是视野很好，能够俯瞰到整个酒吧。区巍覃来的时候，褚亮已经喝上了。

“怎么了，今天非得把我拉出来不可？”区巍覃看出来褚亮似乎有心事，他虽知道褚亮不太喜欢跟人分享自己的事，但是作为朋友他还是要关心一下。褚亮举起杯子跟他放在桌上的酒杯轻轻一碰：“如果是兄弟就什么都别问，陪我好好喝一杯。”区巍覃淡淡一笑，端起酒杯仰头喝干。兄弟自然有兄弟的样子，既然兄弟不愿说只想喝，那他也只有奉陪到底。褚亮不说话，只是闷头喝着酒，区巍覃有些担忧的看着他：“你知道吗？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样子了。”褚亮苦笑着摇了摇头，他起身走到区巍覃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谢谢你，一直在我身边，如果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。Terrence，我果然还是最爱你！”区巍覃有些不习惯他这样说话，虽然褚亮这个人天生比较会哄人，但是一般只对着女孩子。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，看着自己竖起来的汗毛：“你可不可以正常一点儿，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，这么肉麻的话你还是换个对象来说吧。”

褚亮故意冲着他邪魅的一笑，搞得区巍覃浑身一颤：“够了啊，喝了点儿酒抽风是吧，我看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喝了，我送你回家！”褚亮翻腕按住他握着自己的手臂，区巍覃同样发力将他又按了回去，褚亮无奈的看着他：“知道了，松手吧，会痛！”区巍覃微微一笑：“痛？你小子也会知道什么叫痛！”褚亮的脸有些变形，像是在刻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：“我又不是机器人，怎么会不知道痛！”

“你要是知道痛，就不会总是折腾你自己了。”区巍覃意味深长的丢下一句话，先他一步走下了楼。褚亮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着，不一会儿便跟在他的后面往外走去。刚走到门口，突然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迎面撞了上来，褚亮伸手扶住她。可刚一接触到她，她便用力扑了上来缠在了自己身上，褚亮心里一阵儿奇怪，脑海中警铃大作。区巍覃也发现了问题，转头看着满脸震惊的褚亮，褚亮想用力将她拉下来，却发现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颈部不撒手。“小姐，你这是干什么？这样投怀送抱的，也太主动了些吧。”褚亮的话音刚落，就见几个人闯了进来，褚亮感觉到她环住自己手臂的力气有加大了几分。褚亮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那几个人的路，很快那几个人便将目光集中到了褚亮怀中的女子。褚亮注意到他们的目光，在其中一个男子走向他们的时候，刻意的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，闪到了一边。那人却不愿意放弃，继续逼近褚亮他们，却被突然闪到他们身前的区巍覃给挡住了：“我说哥们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啊！”区巍覃的脸上虽然在笑，可是语气却很阴沉。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骇人气势，让那人不自觉的缩回了手。“不是你的东西，就不要妄想染指！”区巍覃这话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，虽然他本不愿意管这种闲事，淌这滩浑水。可是褚亮被这个女人缠住，他又对这个女人有着明显的回护之意，区巍覃这才没办法插了进来。

那几个人从区巍覃的穿着打扮和谈吐气质，看出眼前这个人不是普通人。那女人虽然是朝这边跑了过来，身形跟眼前这个女子有些相似，可是穿着打扮都不同。他们不想冒着得罪眼前这个人的风险，去验明这个女人的正身，如果不是那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他们现在要做的事，必须低调行事，绝对不能引起任何人的目光。几番衡量，他们中间一个年龄偏大一些的男子冲着那名被区巍覃当下的人道：“正，我们走，去里面看看。”被称作“正”的人盯着褚亮怀里的女子有些不甘心，却又不能违背那人的意思，只好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胳膊，转身回到他们中间。几个人一同酒吧里面走去，那个被称作“正”的人，在经过他们身旁时，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区巍覃他们一眼。

这个过程中，褚亮怀中的女子始终趴在他的怀里。褚亮待他们完全走了进去，这才拍了拍那女子的后背：“差不多就行了，那些人已经走了。”那女子似是松了口气，环着褚亮颈部的手腕明显放松了，褚亮顺势将她的手臂拉了下来，将她推出自己的怀中。褚亮握着她的胳膊借着酒吧门口的灯光，仔细的大量这个女子。不看不要紧，一看吓一跳，这女子不是别人，正是让他烦躁不已的根源--言小蝶。她此刻的脸色很难看，褚亮刚想问她是怎么回事，可是话还没有问出口，她便突然倒了下来。褚亮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倒下得她，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。因为言小蝶背对着区巍覃，因此刚才他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，只是从褚亮震惊的表情中猜出这个女子跟褚亮可能有所瓜葛。

“你怎么样？”褚亮紧张的抱着她，怀里的人看起来很虚弱，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答道：“快点儿离开这里。”褚亮明白她应该是担心刚走进去的那些人，他也知道现在这个状况是不适宜再留在这里。“Terrence，你的车在哪里？”褚亮抱着虚弱的言小蝶，焦急的询问道。“应该就停在这附近，跟我来吧！”区巍覃说这话拨通了自己司机的电话，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了他们面前。区巍覃坐在了副驾上，褚亮则抱着言小蝶坐到了汽车的后座。他们一上车，车子便迅速的离开了这里。他们刚离开没多久，那伙人便走了出来，他们似乎有些失望，但同时那个刚才想要去辨认言小蝶的人，对为首的人报告他觉得那两个人很可疑。当然他所指的那两个人就是区巍覃和褚亮，而此时他们正坐在车上向褚亮家疾驰着。

言小蝶虚弱的靠在褚亮的肩膀上，褚亮非常担心她，不明原因的他又不敢贸然行动，只好想着先把她带回家。车行驶了好一会儿，褚亮和区巍覃见身后没有人跟踪，都略微松了一口气。这时褚亮才觉得自己的胸口处好像有点湿乎乎的，他随手拿起车上的餐巾纸擦了擦，不擦不知道这一擦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沾了血迹。可是褚亮自己并没有受伤啊，很快褚亮便意识到了言小蝶之所以虚弱的原因。他紧张的检查起言小蝶的身体，在探至胸口时，言小蝶伸手阻止了他。“你放开手，让我看看你到底伤到哪了？”褚亮有些火，言小蝶见他十分坚决，只好放开自己的手，指了指自己的左肩窝处，由于言小蝶穿着一身黑所以看不清伤处。褚亮小心的解开她的衣服，鲜血立马渗了出来，褚亮发现这不是一般的伤口而是枪伤。这一发现让褚亮大惊，他赶忙伸手按住她的伤口，冲着区巍覃吼道：“Terrence，她受伤了，我们得赶紧去医院。”

“不要！”言小蝶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叫道，只是她身体过于虚弱，这叫声在他们听来也只不过比一般的声音大了那么一点点儿而已。不过这声音还是足够让他们听清楚的，褚亮不解的看着她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，你现在伤的很重，必须去医院。”言小蝶紧紧握住他按着自己伤口的手，固执的说道：“不能去医院，绝对不能去医院。亮，我求你了！”这般需要的言小蝶，眼神却如此的坚定，让褚亮无法拒绝她的请求。不过她身上的伤确实不能够再拖下去，一定要治疗才行：“Terrence，她说不能去医院，你有没有认识什么人可以帮忙的。”区巍覃想了想道：“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帮忙，不过我们跟他都熟。”褚亮想不到区巍覃口中的那个人是谁，疑惑的看着区巍覃问道：“你说的是谁？”

“沈括！”这名字一出口，褚亮也是一愣，没想到区巍覃会想到他。因为徐子晴的原因，他们俩都有查过这个人，所以很清楚他是个不错的医生。“他行吗？”褚亮有些没把握，虽然他有一张跟朔一模一样的脸，可是他真的不是朔，而他们俩跟这个人都没有交情。“那你觉得还有更好的选择吗？”区巍覃说的没错，他们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。虽然他们也认识一些医生的朋友，但大多都是因为家族的关系，关系也都不十分牢靠。而这些医生大多都是一些老学究，绝对不肯跟他们一起冒这个险。“那就他吧，不过怎么找他？”

“要找他，只能依靠一个人了！”区巍覃口中的那个人，褚亮自然知道是谁。眼下跟沈括最熟的，恐怕只有徐子晴了。“那就别耽搁了，赶紧给她打电话吧。时间不能再拖了，我怕拖下去会出事的。”

徐子晴在睡梦中接到区巍覃的电话，区巍覃简单的把情况跟徐子晴说了一番，当然他话也说得很明白希望徐子晴能够说服沈括帮忙。徐子晴知道那天跟沈括说得很明白，此后两人再无瓜葛。可是眼下救人要紧，徐子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，拿起电话便直接拨了过去。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，当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时，徐子晴便迫不及待的跟沈括说了自己的目的。她知道自己在求人，所以语气难得的柔软。沈括上一次听到她这么说话的时候，还是徐子晴**他的那次。徐子晴似乎只有在需要他的帮忙的时候，才会这么对他说话，这让沈括不禁有些郁闷。不明状况的沈括本不想插手，可架不住徐子晴的哀求，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他。沈括只好不太情愿的答应了下来，他告诉了徐子晴地址，让她把需要救治的人送到自己家里。

区巍覃和褚亮接到了徐子晴的电话，顿觉希望在前方。他们俩带着受伤的言小蝶赶到徐子晴给予他们的地址，徐子晴在通知了区巍覃后，也换好衣服匆忙的出了门。徐子晴的家离沈括家的距离要比褚亮他们更近一些，因此区巍覃和褚亮赶到的时候，徐子晴已经到达那里了。见到沈括的时候，徐子晴难得跟他表示感谢，而且又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。这一次说的可比电话里更加清楚，这也让沈括知道了原来等待救治的是一名中了枪的人。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，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断不会反悔，“信”字在沈括的字典里一向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字，在等待区巍覃他们的时候，沈括便提前做了些准备。

沈括住的地方一栋豪华的高层公寓。为了不吸引他人的注意，褚亮脱掉了自己的染了血的外套交给区巍覃，区巍覃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言小蝶的身上。一行人赶到沈括住处的时候，沈括已经简单的准备完毕。区巍覃和褚亮并不认识沈括，三人之前也没有碰过面，只是因为调查的原因看到过他的照片。虽然有心理准备，可当门打开的一瞬间，两个人还是被眼前的人给镇住了。他们真的不只是外形像，连神情和动作都很相似，这让区巍覃和褚亮都看傻眼了。“你们打算一直站在门口吗？”沈括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反应，可看到褚亮怀中的伤者时，他不得不好心的出声提醒他们。

沈括的话顿时让两个发呆的人，迅速找回了自己的神智。区巍覃开路，褚亮赶紧抱着言小蝶走了进去。沈括关好门走进去的时候，徐子晴已经跟他们搭上了话。褚亮在徐子晴的指引下将言小蝶放到了客房里，里面已经放好了沈括之前准备好的器具。褚亮见沈括走进来，赶忙迎上前：“今天真是谢谢你了，她好像伤的不轻，麻烦你了！”沈括看了他一眼淡淡应道：“不用谢，要不是因为子晴，我也不想插手管这档子事。我现在要帮她处理伤口，麻烦你们都出去一下，这里环境并不好，人多会更糟。”听到沈括的话，几个人都听话的往外走去，“子晴，你留下来给我帮忙。”徐子晴有些意外，但还是停住了脚步，她给了褚亮一个放心的眼神，关上了客房的大门。

按照沈括的吩咐，徐子晴帮着他除去了言小蝶的衣服，沈括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言小蝶的伤口。子弹并没有从身体的另一侧出来，也就是说还留在身体里，如果不尽管取出来恐怕会有危险。虽然此时的言小蝶已经失去了意识，但是沈括还是给她注射了一定量的麻醉药。沈括给自己消过毒，用手术刀切开言小蝶的伤口，从中取出子弹然后进行缝合，最后在将伤口进行处理包扎。整个过程一气呵成，看的徐子晴目瞪口呆，这样的沈括是她不曾看到过的。沈括担心她的伤口会发炎，又帮她注射了一定剂量的抗生素。沈括完成对言小蝶的救治，吩咐徐子晴帮她穿上衣服，自己则转身收拾起桌上的器具。

沈括不知道该说是他幸运，还是这个女人幸运。要不是昨天晚上出诊晚了，这些东西都没有送回到医院，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来救她。不过这丫头自己也算是命大，没有伤到要害处。沈括走出房间的时候，褚亮直接迎了上来，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：“她怎么样，要不要紧？”就他这幅着急的样子，就知道他和床上躺着那位关系不一般，沈括也不想他再着急，便将实际情况跟他说了：“她命挺大的，没伤到要害处，我已经帮她把子弹取出来了。应该没有生命危险，不过还得注意观察。”

“真是太感激你了！”褚亮真诚的跟沈括道谢，要不是他言小蝶不知道会怎样。沈括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：“还是那句话，我是在帮子晴，如果你想谢就谢她吧。我想你这会儿一定很香见她，子晴应该已经帮她穿好衣服了，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了。”他话音刚落褚亮便感激的点点头，越过他走进了客房。

厅里只剩下区巍覃一人，沈括看到他的时候，他正斜倚在沙发上打着瞌睡。听到有动静，区巍覃立马睁开了眼睛，待看清来人他起身坐直了身子：“她应该会没什么事吧。”刚才下车他才看清楚她的容貌，她正是那日陈家慈善拍卖会褚亮的女伴。今晚发生的事，让他发现褚亮跟这个女人的关系应该不一般，褚亮那种紧张的表情他上一次看到，已经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他母亲病重的时候。可见这个女人对褚亮的意义很不一般，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今天才知道原来也会有让他真的动心的女人。沈括坐在沙发上，一晚上两次急诊，真的有些累人：“放心吧，应该会没事的。子弹已经取出来了，伤口也处理了。你那个哥们已经进去看她了，你要不要也进去看看她。”

“不用了，哥们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。”区巍覃一脸无所谓的说道，“对了，能借你的浴室一用吗？”沈括看了一眼区巍覃，点了点头道：“你可以那个！”说着沈括用手一指，区巍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，确定了浴室的位置。“要不要给你找身替换的衣服？”沈括主动提议道，这倒让区巍覃有些意外。有得换当然好了，区巍覃这会儿可不会跟谁客气，“那就先谢了。”说完区巍覃直接奔着浴室去了，因此徐子晴出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沈括一人：“怎么就你一个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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